却现自己刚刚修葺好投入使用的教室灯火通明。
更深露重,越夜越寒。
原来还算是狭小的教室里面只剩小赵明台一个,把身体缩得很小很小,却很贪婪地将目光放在书上。
手上一刻不停地掐着法诀。
哪怕都是错的。
一次不行就多试一次。
耳边是报更鸟的啼哭声。
简町原提着灯,小心翼翼走进屋里,于赵明台四目相对之间看见了对方厚重黑的眼圈。
“我学不会。”
赵明台明火灼灼,在火光映衬下的赵明台却是灰蒙得可怕。
他学不会。
就算学到天色昏黑,又到太阳东升,还是不会。
辰丙一眼就能知晓的东西。
他却要努力千次万次才可以。
他嘴唇嗫嚅着:“简长老,你说,我真的能在短短几天筑基吗?”
他又苦笑。
筑基又怎么样?依旧打不过指剑峰的金丹弟子,依旧叫人贻笑大方。
他好想退缩。
为了一场一定会输的战争,这样奋不顾身,值得吗?
“我好像,在努力地成为一个笑话。”
简町原的剑又出了鞘,轻飘飘地到了赵明台怀里:“过来。你不必到金丹,甚至不必筑基,就算你输了,只要你进步了,我就不会丢脸。”
赵明台还是小心翼翼:“那简长老不怕真的收不了弟子吗?”
简町原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得有些过分:“只要你进步了,证明了我的教学方式,我去撒撒娇,掌门总是会愿意的。”
赵明台:“……”
他还在长久的无语之中,陷入了更加长久的沉默,他实在是不理解上一秒还浩然正气鼓舞人心的简长老是怎么做到在短短的几秒之后就不靠谱得叫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