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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珩坐上車，偏頭看了眼哪怕帶著妝眼底也一片青色的小姑娘，低低地嘆了口氣，心想自己公司東山再起也是無望，這小傢伙才開始轉怎麼就要倒的樣子。

「公司給你提供了公寓，你是回公寓還是回家？」唐之珩問。

「公寓？」夏芃芃勉強睜開眼睛，原本就雙的眼皮硬是疊成了三層，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倦意，這會兒聽到這種完全可媲美天上掉餡餅的消息都興奮不起來，「啊，回家。」

唐之珩眼皮一跳，歪頭看了她一眼，好笑地說，「我以為你會高興的再嗨三天三夜呢。」

「現在除非告訴我有帥哥，否則我是不會睜眼的。」夏芃芃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含糊。

「有帥哥。」唐之珩突然一本正色地說。夏芃芃：「……你一分鐘後再說也許我會信。」

唐之珩：「真的，騙你是狗。」

這種感覺就好像上學的時候你幹些什麼壞事，別人堅持不懈地騙你「老師來了」，哪怕你知道是假的也忍不住抬頭看看。

於是夏芃芃在明知道會被騙的情況下還是睜開了眼睛，只見在距離自己只有一根手指頭的距離有一張大臉。

「是不是很帥。」這張男人的臉眼尾微挑，露出一絲笑意。

夏芃芃都氣笑了，抬手軟綿綿地給了一巴掌蓋在他臉上往後推，「汪汪汪！」

唐之珩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肆意妄為，這隻「膽大包天」的手軟軟地垂下，男人低頭瞥了一眼，五指纖細修長，仿佛沒有骨節一樣，皮膚白嫩的似乎能看到手背上方向各異的血管。

嘖，真不是一雙幹活的手。

視線移到女人的臉上，這會兒已經沒了白日的眉飛色舞和那機靈的小表情，五官小巧，上了妝顯得更加精緻，安安穩穩地閉著眼睛，顯出幾分平日裡根本見不到的柔靜與溫婉來。

唐之珩：「……」

猛地鬆了手，身子坐直，手扶方向盤，目視前方。

怕不是瘋了吧？

居然能看到這小乞丐的美來了？

后座的某貓估計是餓了，低低地發出一聲反抗，腦袋垂在前爪上，唐之珩回頭看了一眼，也難得看見它那麼乖，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噓。」

「喵？」大白看了他一眼。

唐之珩笑笑沒再說話，驅車前行。

夏芃芃那麼困也是有理由的，從簽了公司到面試《歸途》，生活變化太快，她每天晚上都沉浸在「我靠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明天早上一睜眼會不會發現自己其實還在宿舍里」然後就是「算了我他娘的不睡了」等等等等。

於是就有了眼下的一幕。

司機不知道顧客的具體住址，顧客又睡的跟死豬一樣，甚至很愉快地打起了呼嚕，唐之珩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打開了另一扇「知識領界」的大門：原來女人睡覺也會打呼嚕？！

頻繁抬手腕看時間的唐之珩終於回頭看了眼自己兒子，只見它餓的已經沒了喊叫的欲望，眼看再過兩分鐘就剩一具冰涼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