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声,重物坠地。
却是公主气愤地将书桌前的东西连带镇纸挥手扫下——
“废物!
一群废物!”
地上哗啦齐齐跪倒一片,“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嬷嬷笔直跪地,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没说,磕头不起。
“这么多的人,出动了侍卫黑羽卫,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丫鬟都干不成,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抵御外敌吗?”
她气得胸膛直起伏,“嬷嬷——”
“奴婢在。”
“您也是跟随本宫多年,深受倚仗势的老嬷嬷了,本宫待你不薄……”
嬷嬷再次重重地磕了个头,额间的横纹磕出了一道血印。
“是老奴办事不利,奴才甘愿受罚。”
永平气得闭上了眼,“现如今,本宫罚你又有何用?”
就算命人将人拉出去砍了,又能如何?杀鸡儆猴,难道还能杀猴吓鸡吗?
还要不要善后,以后事情还要不要人做!
“下去,让本宫静一静。”
永平挥了挥手。
嬷嬷等人退下,侧门打开一男子躬身进门,来人眉清目秀,从侧面看,冷不丁的,还以为是忠勇侯府的大公子傅砚辞!
“公主,可要奴为您弹奏上一曲?”
永平看向来人,面上不动声色,“弹什么?”
“凤求凰?”
“滚!”
永平气愤起身,跟随多年倚重的老嬷嬷她不忍心也不能发作,满肚子的气便只朝着这赝品撒来——
她手脚并用,连打带踹,却还是完美避开了脸。
那人身子弓成了虾子,连着哀声道:“公主息怒,可仔细点手,奴才皮糙肉厚不妨事,您千娇万贵,可别打疼了手……”
永平停了下来,抬手捏住了男人的下巴,愤恨道:“一张脸像有什么用,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听听你说得话,本宫在打你,你让本宫仔细手?”
贱不贱呐!
她说着,转头气愤地将地上的镇纸捞起,抬手就要重重地朝着来人男人头上砸去——
横生出来的一只手拦住了她。
“放开。”
“阿姊,你再气又有何用?他又不是他。”
能让她痴迷的人,不会对她卑躬屈膝,奴颜媚主;可对她卑躬屈膝的人,哪怕是长着肖似的脸……她也并不痴迷。
永平将镇纸放在了一旁,拢了拢散乱的衣摆,看向自己的弟弟,没好气地道:“今儿是刮得哪阵风,将我们诚王给刮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