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晟回到将军府已有一段时日。
因中毒之故,曾经乌黑的发丝如今尽数变白。
他内心满是自卑与恐惧,只能长久地躲在房间里,连外出的勇气都已丧失。
薛老夫人与薛老将军满心疑惑。
晚膳过后,暮色笼罩着将军府,两人相携来到薛子晟的房门前,抬手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门扉。
门内,薛子晟听到声响,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犹豫片刻,终是缓缓起身,打开了门。
看着眼前的父母,他知道,有些事已无法隐瞒。
“父亲,母亲。”
薛子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孩儿不孝,无法在你们身边尽孝,让你们安享晚年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薛老夫人和薛老将军的心上。
两人望着薛子晟满头的白发,眼眶瞬间湿润。
薛老夫人忍不住哽咽起来:“子晟……我的孩子,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儿子,却又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稍一触碰就会破碎。
“母亲,孩儿在前往西域的途中,不慎中毒,如今已是药石难医,时日无多……”
“什么!”
薛老将军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薛子晟,仿佛在期待这只是一场荒谬的玩笑。
薛老夫人瞬间慌了神,眼眶中蓄满泪水,声音颤抖。
“一定还有办法救治的,老爷,快,快找府医来为子晟瞧瞧……”
薛老将军回过神,立刻转身,朝着门口下人下令。
“来人,火速去请徐府医,命他即刻赶来为将军治病。”
没过多久,急促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徐府医抱着药箱,一路小跑匆匆赶来。
“见过老爷、夫人,听闻将军染恙,卑职一路赶来,还望恕罪。”
薛老夫人眼眶泛红,几步上前,拉住徐府医的胳膊。
“徐府医,快,快为子晟瞧瞧,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徐府医赶忙起身,快步走到薛子晟榻前,迅速放下药箱,神色专注地伸出手,手指搭在薛子晟的手腕上把脉。
过了片刻,徐府医眉头紧锁,缓缓收回手,神色凝重地看向薛老将军夫妇,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将军所中之毒,极为罕见,是西域毒痒清……”
徐府医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忧虑。
薛老将军闻言,拳头猛地握紧,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