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
黎风闲停下贴片的手,揭开箱子,里面放着用红布包好的鬓花线尾。
“待会儿好好唱啊。”
她拾起那包头饰,拿到黎风闲面前,声音高起来,“这个第一我拿定了。”
“好。”
黎风闲答应她。
“‘则见风月暗消磨’,月字收音的时候,身体重心略微向后移,轻轻摇头,右边水袖先出,然后退右脚,变成左踮脚,等袖子落下来,再朝里微微转袖两次,到前胸这个位置掇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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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俪在礼堂二楼,手搭在栏杆上,躬身往下看,“林老师真是宝刀未老。”
“他到现在还会每天吊嗓子。”
黎风闲集注在林振山开合自如的动作上,“天虹的排练也会去监场,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所以说,”
谈俪偏过脸,“有时候理解不来你们这些戏疯子。”
“谈博士谦虚了。”
黎风闲说,“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的负责人,付出的时间精力恐怕不比我们少。”
谈俪眉峰一动:“我妈跟你说了?”
“随便聊了两句。”
“什么时候的事?”
谈俪问。
“昨晚。”
昨夜十点半,药效刚退,黎风闲接到谈老太太的电话,问他身体如何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温言款语了几句,话头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谈俪身上。
黎风闲刚睡醒,咽喉干疼,轻咳两声,谈老太太以为他还是不舒服,便不作打扰,这才挂的线。
“我妈还不死心呢。”
谈俪了肩膀放松,“都和她说我是同性恋了。”
黎风闲不作语,端着咖啡的手阒然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