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这段路,叶筝的忍耐指数也到了极限,他撂了句晚安,用逃难的步跑回了房。
进屋第一件事是把脚链脱掉,叶筝开了一盏台灯,将红绳圈进手上,轻轻晃了下。
真的很吵吗?
也没有啊。
他坐在板凳上思考人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浮躁,要好好当温雨才对……温雨会因为一条脚链就把自己整得神经过敏吗?
不会。温雨还能用这它去勾|引周海,称得上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
叶筝冲了个澡回来睡觉。
黑色树梢随风摆动,月光结在天中,那罪恶的铃铛索命般追进他的梦里。
透湿的背心缠在身上,下摆被推高一截,他像躺在了水中,铃音晃荡,全身微微漾淌着,连筋骨都化了。叶筝是受不住这渐渐湍急的浪,想挣起身,却现腰侧被什么东西死死限制着,动弹不得。等那铃声稍缓,他才将晕进眼里的汗擦掉,没等他看清那黑黢的弯月,一阵敲门声把他喊醒了。
阿姨:“叶筝,下来吃饭了,都快一点了。”
叶筝双眼无神,用手背盖在脸上,他是很久没睡过这么放肆的觉了,花了两、三分钟才找回神志,心如死灰地拴紧裤头爬起床。
把东西洗干净后,叶筝又回房了会儿呆
对着一条晾在衣架上、迎风飘摇的内裤呆。
行吧。
年轻没什么不好的。
下楼吃饭,还好只有叶筝自己一个人,不然……也不知道不然些什么,总之一个人挺不错的。
他刚吃两口菜,阿姨就端着热汤从厨房里出来,“这是海参鸽蛋汤,补气补血的,对腰啊肾啊都挺好,你要多喝点。”
肾……吗?
叶筝欲哭无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挤牙膏地挤了个“好”
字出来。
本以为今天跟肾有关的场合就到此为止了,喝完最后一口汤,他罕见地接到了段燃打来的电话。
“稀客啊,”
叶筝接起电话,“怎么不微信改打电话了?”
段燃对敲键盘一向情有独钟,坚持能打字绝不语音的原则,让叶筝在三年里只接到过他两通电话。
这是第三通。
“你接了《幻觉》?”
段燃声音低哑,在喧嚣的背景声中脱颖而出,“你是不是接了《幻觉》?”
叶筝窝椅子上,用勺子拨着汤渣,“哪儿听来的料?又是内部人员?”
“你、岑末、顾明益,”
段燃了两张截图给叶筝,“还有赤崖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