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顾宅。
林锦书第一个来的,便是这里。
他的突然到来,让顾家如临大敌。
顾尚书亲自出来迎接,并让下人奉了热茶:“世子爷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林锦书面上挂着寡淡的笑。
他低头瞧了瞧茶杯,里面茶沫子浮了一层,着实倒人胃口。
林锦书把茶杯放下,看向屋内。
只见屋子里的陈设寒酸的像平常百姓家。
就连他坐的椅子,都缺了一条腿,拿青砖垫着呢。
再看顾尚书,许是在家中的原因。
常服上还有几个补丁,衣料都洗的发白磨毛了。
顾尚书精瘦精瘦的,可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看林锦书的眼神,有打量有惊讶,却唯独不见有谄媚之色。
他对着顾尚书说道:“宫宴一事让令爱受了伤,齐王殿下很是过意不去,特命本世子前来送药。”
随从忙把雪肌膏放在了桌子上。
林锦书面上带着些许得意,这雪肌膏可遇不可求。
幸好林姝脾气古怪,看病全看心情。
否则人人都有此药,他就白费这番心思了。
顾尚书面色古怪的看了看药,又看了看林锦书,一脸的错愕。
“尚书大人不必如此惊讶,虽说此药难寻,但为了令爱的伤,本世子就算花费千金,也是值得的。”
林锦书一番话说的十分有优越感,如此稀罕的药,顾尚书怕是都要感动哭了。
只用一瓶药,就收买了这老匹夫,倒是值得的。
顾尚书微微挺直了身体,有些明白林锦书的来意了。
他为官清廉,从不参与党争。
如今正是立储的火热阶段,几个皇子都铆足劲拉拢朝中大臣。
顾尚书是少有的一股泥流石,不站队不妥协。
可如今这泥水却主动泼到了他的面前,顾尚书面色有些冷了下来:“世子爷,你这是何意?”
林锦书知道他的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想让他入到齐王麾下,怕是单单靠一瓶药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