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比昨天还卖的快,江晚早早卖完去了集市。
因为今天早,集市摊位都还摆着,江晚转了一圈,看见一个婶子在卖自己做的酸菜。
这酸菜色泽金黄,闻起来酸爽清新,江晚一见就喜欢,花了3个铜板就买了一小捆。
有了酸菜就得配鱼,江晚挑了集市里最便宜的鱼,草鱼。
接着她又买了调料,豆芽,豆皮,明天做酸梅汤的药材,杂七杂八下来,江晚手里的铜板又花的差不多了。
江晚采买完就和宋鹤卿碰了头。
宋鹤卿在看到鱼的时候,眼睛像是生了锈,盯着草鱼移不开。
他在回忆,自己上一次吃鱼是什么时候?三年前?还是五年前?他也想不起鱼的味道了,不是忘记,而是舌头和喉咙早被粗粝的粮食磨得迟钝,连记忆里的鲜甜都变得陌生。
杨大叔今天也卖的顺利,回家路上问起江晚:“今天有人和我说,定价收我每天砍的柴,你觉得咋样?”
江晚说道:“现在天气慢慢冷了,大户人家都需要大量柴火,价格肯定要涨了,现在定价收柴火,就是怕你后期涨价。”
杨大叔一听自己会挣得少就打了退堂鼓。
江晚又说道:“但是有稳定的客源也是件好事,杨叔你不需要耗费时间摆摊卖柴,这样节省出来的时间可以搞其他营生。”
杨大叔一听是这么个理。
江晚把两种情况讲清楚,至于怎么选择就看杨大叔自己了。
到了杨家门口,江晚和宋鹤卿就下了牛车,却看见宋家门口也停着一辆牛车。
那牛车有竹篾编制的棚架,外面还裹了一层刷了桐油的布,棚檐挂着一个灯笼,上面写着一个江字。
江家?
江晚对江家的记忆那是非常深刻,坚韧的母亲,勤劳的舅舅和爱嚼舌根的舅母。
“江家?”
宋鹤卿也略显吃惊。
他只有在娶江晚那天见过江家人,从那以后,江家再也没了来往,今天怎么会登门?
江晚脸色凝重:“进去吧。”
她不知道江家为什么会来,但直觉这不是件好事。
果然江晚一进门,就听见张桂兰抽泣的声音,她见江晚进来,立马停住了哭泣,仿佛没事人似的,可桌下却悄悄抓紧了坐她旁边的妇人手。
这妇人同江晚母亲一般大小,但保养得当,看着只有三十出头,穿着虽然朴素,却略施薄粉,发髻也梳得一丝不苟,很干练精神。
这是江晚的舅母江白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晚还是笑着上前问好:“舅母好。”
宋鹤卿也跟着问了好。
舅母江白氏见了二人格外热情:“哟,是老大和晚儿回来了呀。”
她笑起来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不知道的以为她和江晚多亲近呢,可是她的眼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好一个皮笑肉不笑。
江晚不动声色地问道:“舅母今个怎么有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