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周家父母才从公司回来。
周母将打包的酸菜鱼和白灼虾放在桌上,捶打着酸痛的腰,冲着紧闭的房门喊道:“言言、桐佳,下来吃饭。”
周桐佳最先下来,紧绷着身体叫完人,很有眼色的去厨房拿碗筷,周言这才慢悠悠的下来。
周母不仅不责怪,还温声细语的询问宝贝儿子累不累,周父更是将盘子移到儿子手边,也不管角落的女儿够不够得到。
家里的餐桌是长方形的,周言那头父慈子孝,周母帮着剥虾。
周桐佳这边只摆着半碗白米饭,她识相地只夹酸菜,就着些米饭刨进嘴里。
周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一个人轻松消灭两盘荤菜。
他擦了擦嘴,跟着父母拉家常。
周桐佳等了半天,见他总算吃完了,立马起身收拾桌子,将虾壳揽进垃圾桶,用抹布擦净桌面。
站了一会儿,趁着没人说话的空档,才道:“爸妈,我先上去写作业了。”
“去吧。”
征得同意后,周桐佳才敢上楼。
其实她作业早就完成了,但也没什么别的借口。
回到卧室,周桐佳长舒一口气,捏起书包里的衣服放入脸盆,去浴室倒了许多洗衣液,蹲在地上用力搓洗。
足足洗了四遍才罢休。
闻着薰衣草的香味,她满意地将衣服挂好。
“周桐佳!”
周言本来都要睡了,可一想到下午的事情,就忍不住想来看看,他在外面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可他看到了什么!
一件黑色的外套。
那明显不是周桐佳的尺码,也不是女款,他很愤怒,胸中燃起熊熊烈火。
好像属于他的东西,要脱离掌控奔向别人的怀抱。
他几步过去拉住周桐佳的手臂,眼睛喷火,“谁的衣服,这他妈谁的衣服,你又勾搭上谁了?说话呀!妈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下贱。”
周桐佳想解释,嘴却像是被胶粘住了,身体也无法动弹,像是落入蛛网,轻微的拉扯就能将她撕成碎片,只能无助地流下泪来。
那凄厉的模样却无法打动周言,他越想越气,“你除了哭还会什么!这都第几次,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到底是谁?!”
“说话!”
那奔涌而来的怒火,灼烧着心脏,周桐佳受不了了,她颤抖着将自己团进周言的怀里,乞求他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