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做,总要从小狗身上讨回些什么。
怀七唇瓣动了动,一字一句都小心?翼翼,“殿下,想要奴做什么。”
他只有这条命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陶锦看向铜镜里的男人,语气?拖长,“本宫要你起誓,今生今世你永远效忠于我,只做本宫一人的暗犬。”
她?每多说一个字,怀七的拳便?握紧一分,最后眸底令人看不透的情绪一闪而过,陶锦单手支颐,身子侧过去,视线落在怀七锁骨上的狗牌。
陶锦也不急,就这么慢悠悠的等着,甚至拿了盒玉脂给自己涂面,指腹擦过脸颊时,她?看着铜镜里的男人喉结滚动,终于启唇。
“奴起誓,此生,绝不背离公主府。”
他涩然开口,嗓音像蒙了层灰尘。
怀七完全在偷换概念啊,她?要他效忠于她?一人,怀七却说绝不背离公主府。
陶锦没再将男人逼到?那种绝境里,这句话对他来说足够难受一阵了,唇角漾起浅浅弧度,让怀七替她?擦发,她?则拉开妆奁最下一层。
“记得涂玉脂,若是用没了便?自己从妆奁里取。”
怀七站在陶锦身后,站着女人拉开小屉,他余光扫过一眼,只是一眼,神?情便?滞住,掌心?定格在半空。
小屉里,正?安安静静躺着一支金簪,怀七目不转睛的盯着熟悉的簪身,连呼吸都静止。
陶锦从铜镜看着这幕,面上丝毫不意外,指尖摸出?那支蝴蝶金簪,她?语调轻缓,“本宫当时不是说过,不就是一个簪子,再赏你一个一模一样的不就好了。”
岂止是一模一样啊,这就是当年她?赏赐怀七的那根蝴蝶金簪。当初游湖时金簪尚在修理,她?扔的是工匠造出?的仿品。
何况那金簪插过小狗许多次,已经脏了,她?才不会簪在自己发上,只有小狗会把它看的如性命般重?要。
毕竟也给她?带来很多精神?上的快乐,又?是怀七的精神?寄托,陶锦没舍得扔。
若是当时仔细瞧,那支仿品金簪与原版还是有些不同,可惜当年怀七被恨意蒙了双眼,簪子又?从头到?尾没到?过他手中,他下意识认为长公主扔的是小姐赏赐他那支。
陶锦捻动簪身,悠悠道:“如何,是不是一模一样。”
怀七僵硬着接过,将近八年的陪伴,他太熟悉这支金簪,连蝶翼上刻了几道纹都记得清清楚楚。
确实一模一样,除了那颗红玉的位置偏了些。
指腹抚过簪身,有那么一瞬,怀七疑惑停顿,黑眸望着那微小的凹陷。眨了眨眼。
正?常的簪身不会有弯曲,这处凹陷还是当年小姐赏赐他时,将簪子扔在地上磕碰出?的,从一开始就有,很浅很浅,是常人绝不会注意的程度。
若是仿品,何须做到?如此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