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摇摇头,“据我所知,是宁嫔娘娘为了讨好大虞皇帝,主动提出来的。只是大虞皇帝有所顾忌,没有答应,槐序营才得保留至今。”
听到秦商用宁嫔娘娘称呼义顺翁主,谢知意就知道秦商已不视义顺翁主为主了。
谢知意轻轻一笑,“放心,我不是她,我不会蠢到自断臂膀。”
秦商沉默片刻,道:“殿下英明。”
谢知意能顶风冒雪的来槐序营,而不是像义顺翁主打发侍女前来,就说明她和义顺翁主不是一路人,秦商愿意给予一定的信任。
此刻见她言辞恳切,态度坚决,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与忠诚。
他起身,单膝跪地,“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守护槐序营,守护公主!”
“秦将军请起,我既然来了这里,便是要与槐序营的将士们同舟共济,共谋未来。”
谢知意双手虚扶道。
秦商站起身,神色坚定,“公主所言极是,槐序营上下,皆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秦将军,槐序营目前状况如何?可有什么亟需解决的问题?”
谢知意关切地问道。
秦商面色凝重地道:“公主,槐序营虽得以保留,但这些年受尽冷落,物资匮乏,训练也时断时续。若不是村长、村民的支援,槐序营恐怕早已难以为继,可村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们能拿出的已是极限。眼下最紧迫的问题便是粮草与武器装备,若无充足补给,槐序营如今是空有其名,却无实战之力。”
谢知意深知这些问题若不解决,槐序营将难以成为她手中可用的力量。
大虞对藩属国的限制,让槐序村的村民没办法任意置业,生活才会渐渐艰难。
在义顺翁主之前的三位和亲公主,都会想法设法贴补村民,帮衬槐序营,唯有义顺翁主,对村民的疾苦视而不见,将槐序营视为累赘,从未给予实质性的帮助。
当然,那三位和亲公主的作法,也不可取,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谢知意沉吟片刻,道:“秦将军,槐序营与槐序村的困境,我已有所了解。要解决军饷、粮草的问题,需得从长计议。一会还得去村里瞧瞧,不如我们改日再详谈。寒露。”
“公主。”
寒露拿出了一个锦袋,双手呈上。
“这里面是银票,可缓解眼前的燃眉之急。记住,要低调行事,不可张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谢知意语气沉稳地道。
秦商双手接过锦袋,紧紧握住,“末将代槐序营全体将士与槐序村百姓,多谢公主慷慨解囊!请公主放心,秦商定会将每一个铜板都用在刀刃上,绝不辜负公主的期望。”
“我相信秦将军的为人。”
谢知意捧起暖手炉,素净的指甲在镂空雕花的炉盖划过,“秦将军,我曾听人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末将明白,谢公主提点。”
秦商虽然正直,但也并非不通世故。
只是贿赂是需要银子的,可他那点俸禄,不仅要养家糊口,还要贴补穷困的村民,更要维持槐序营的基本运作,实在是捉襟见肘。
有了这笔钱,他会好好运作的。
闲话几句,谢知意便起身道:“去村里吧。”
槐序村离营地,只有五里路,很快就到了,槐序村的村长是过年过五旬老者,姓褚名林。
知道公主会来,他带着村里的几位长者在村口等待。
大雪纷飞中,看到他们穿着满是补丁的棉衣,谢知意鼻子发酸,义顺翁主作大孽了!
褚林跪倒在路边,颤声道:“老朽褚林叩见公主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