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现在真下不了山吗?”
寺庙侧殿,苏云眠微皱眉,语带急切询问面前的僧人。
她拿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想要尽快下山,以最快的度回京市,再和孟梁景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只有这样三十天冷静期才会开始,当然是越早越好。
要下山时却被僧人拦住。
对方说山上气温骤降,下了大雪,没了信号,山路石阶也都被冻住,天色昏暗,这时候下山容易出事。
可能要等到明早。
再三得到确认,苏云眠也只能作罢,再等一晚,只是让她不安的是,孟梁景和郎年也被困在了山上。
为以防万一。
苏云眠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入防水袋,塞在挎包里,随身携带,去哪都不放下。
同僧人一起吃过晚饭,她强撑着疲惫困乏,同僧人谈经论道、听四野趣事,说什么也不敢落单,她对那两人实在心有余悸,生怕会有什么例外状况。
“既已困了,便去休息吧。”
已至深夜,侧殿烛光昏暗,见苏云眠时不时摇晃,眼神恍惚,僧人劝了一句。
“没事,我不困。”
苏云眠忙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饮了口浓茶。
“我困了。”
红衣僧人无奈。
苏云眠:“。。。。。。抱歉抱歉,我这就走。”
她很是不好意思,赶忙要起身,却突觉身体疲软,眼前一花趴倒在桌上。
茶杯倾倒。
侧殿门拉开,孟梁景大步入内,黑色藏袍大开遮盖,将人横抱入怀,便要离开。
桌后的红衣僧人自始至终面色都不变一下,并不惊讶的样子,垂眸不语,却在人快出殿时,突然开口,“施主,一切执念皆为虚妄,终至地狱,望早日回头。”
孟梁景停步,并不回头。
他低笑一声,“那上师又怎知,我不是早已在地狱了呢?”
回不了头了。
夜色下,寺庙长廊,男人横抱怀内藏袍裹紧的女人,任由风雪将他们包裹,大步迈入早已收拾好的寮房。
将人抱至床上,解了衣衫。
跟着上去。
孟梁景什么都没做,只将被子盖在女人身上,侧躺在一旁,黑眸深凝,静静盯视着女人安睡的容颜。。。。。。只在这时候,女人才会乖巧听话,面容恬淡柔和。
他太久没见到这样的苏云眠了,眼神自是贪婪。
不过到底是雪山上,即便屋内烧有炉火,仍很冷。窝在被子里的女人身体慢慢蜷缩,牙齿轻微打颤,却一直没醒,孟梁景狐眸微动,慢慢靠近了些。
男人热气十足,火炉一般。
很快,女人就寻着热源贴了过来,头抵在男人心口,冷到颤的呼吸很快稳了下来。
胸前心口位置被刀划伤皮肉,女人抵在那里很是刺痛,孟梁景却是笑了笑,大手揽在女人后颈,用力按压在心口位置,眉心轻皱。嗓音沙哑。
“苏云眠,你为什么不能乖一些,永远留在我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