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她上,距离很近,连厘看见靳识越鸦羽似的睫毛,意外的长。
他薄薄的眼皮松懒地往上掀了掀,露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瞳色是极致的黑,像漩涡般能把人吸进去,透着剑锋般的锐利。
天生上扬的眼尾满是冷淡和嚣张,蕴含笑意的时候,却莫名添了两分风流多情。
是个桃花旺盛的主儿。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连厘还感受到靳识越的体温似乎隔着衣服蔓延过来了,她睫毛不禁微微颤抖。
“我没有。”
空中无形的有丝拉扯被他的话语切断,连厘心里的异样消失殆尽。
她想要起来,手掌下意识地撑在靳识越胸膛上,后者视线往那处一瞧,轻挑眉梢。
“故意摸我上瘾了啊。”
连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觉手被熔岩烫到,立马挪开。
她爬起来,坐在雪地片刻,靳识越还悠闲自在躺着,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零下天气,寒冷的风将连厘脸颊升腾的温度尽数吹散。
她神色如常,转头去看他:“你不起来吗?”
太阳高高挂在连厘头顶,靳识越看她的时候,正对着刺眼的光线,他微微眯起眼睛,懒散道:“谁干的谁解决。你把我推倒的。”
这是要她扶他起来。
连厘不傻,揭露事实:“是你这个教练没掌控好力度,把我拽过来,我才不小心撞倒你的。”
归根结底,事故的过错方是他,而非她。
靳识越唇角勾起慵懒的笑弧,眯着眼瞧她:“照你的话来说,我免费教你还成我的错了?既然这样,付钱吧。”
“一小时一千万,教了你至少三个钟,别说哥哥不给你优惠价,小时零头给你去了啊,只算你三个小时。”
他狮子大开口:“三小时,三千万,小师妹你打算怎么付款?”
连厘呆了两秒:“三千万?”
你是太上老君炉子里淬炼的神猴吗?
靳识越眼神瞥向远处,很是大方的语气:“刚才有人差点滑雪撞到你,我拉了你一把,你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跟你算了。”
连厘往他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有个横冲直撞的人影。
那人留意到她在盯着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脑袋:
他离靳二公子至少五十米,溅起的雪花应该没飘过去吧?
连厘收敛视线,认为自己错怪靳识越了,心里不免愧疚:“我误解你了。对不起。”
“只有一句道歉?”
“我没有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