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观生看见陆朝手中那两枚硬币忽地笑了。
“许是我记错了。”
陆朝拿出食盒,借着袖子遮挡做出要拿出扳指的动作。
“大人,那这个扳指还给您。”
覃观生手脚都被绑住,只能摇了摇头。
“你拿着吧,这东西往后或许还有用。”
陆朝摇了摇头,将手中黑黢黢的窝头递了上前。
“大人,您这事太大了,我实在帮不上忙,我许是要回颍川了,这信物……”
覃观生摇了摇头。
“你不就是想知道它的秘密吗,你…你不用骗我了,工部侍郎陆大人,我猜对了吗?”
覃观生艰难地咽下口中粗涩的窝头,麦麸刮得他喉咙生疼。
“我想了几日,为何那夜醒来时,身边无一人在,为何周三畏手上有这么详实的证据,把这段时日的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原来…竟是我亲手将证据送到你手上的。”
“哈哈哈哈哈!
!
我亲手把自已送进了地牢!”
覃观生情绪越发激动,说到最后竟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几分癫狂。
“大人?您没事吧?”
几名亲兵察觉异样,当即抽出佩刀,迅速围拢上前。
陆朝神色如常地摆了摆手。
“无妨。”
他略一沉吟,索性撩起衣袍下摆,径直在覃观生对面盘腿坐下。
“心术不正终将自食其果,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可想过,你口中难以下咽的窝窝头是外面百姓梦寐以求的救命粮。”
覃观生咬紧牙关,指节捏得发白,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他们过得好歹与我何干?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
没本事的人,活着也不过是徒增煎熬罢了!”
陆朝缓缓摇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惋惜。
“你自幼家境贫寒,本应最能体恤百姓疾苦才是。”
覃观生闻言突然暴起,他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地嘶吼道。
“体恤?!
那些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表面装得老实巴交,骨子里比谁都恶毒!”
他剧烈喘息着,声音里淬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