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声音极轻、极淡、极凉:“忘了那些吧。”
这句话,却让顾乘风直接崩溃。
他大步上前,双手抓握住盈盈的手臂,眼睛赤红:“小姐怎能说这种话?你要我怎么忘?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你告诉我怎么忘?”
“那是你的事情。”
盈盈无比平静地看着他。
她用最冷漠无情地话语说着这些,心里却隐隐的阵痛。
顾乘风说的不错。
他们之间有十五年。
她不过二十岁年华,而眼前这个男人参与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十五年,在她所有高兴、伤怀、落寞、茫然的时候,都是他陪在自己身边。
所以她喜欢的那么深沉,喜欢到可以一次次退让。
喜欢到,哪怕被婉拒,被回避,被下人说她“热脸贴冷屁股”
,笑话她不够矜持,她都可以忍耐。
好像被婉拒,被回避都成为了习惯。
她明白他的顾虑,理解他的为难,她也愿意等。
可是一个人的热情,真的会被消耗干净。
他一次次的回避、婉拒,将她那些深沉的喜欢快消耗光了。
而启州飞霞庄,银杏树下他冷漠的拒绝,决然而去的背影,将她对他的最后一点期盼彻底打碎。
“顾乘风。”
盈盈无比郑重地说道:“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轻描淡写的语句,如同重锤打在顾乘风的心头。
顾乘风整个人定住了,好像是被点了穴。
他看着盈盈,一双眸子许久都没有闪动一下,那抓着盈盈双臂的手,却已经失控地不断收紧、又收紧。
盈盈痛的闷哼一声,忽然想起,下午裴渊也这样抓着她。
却是用了巧劲叩着,只是不让她动。
哪有这样疼?
好像以前,顾乘风也不会将她抓的这样疼吧……
终归一切都变了。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顾乘风一字一句开口,那调子阴沉至极。
“一定是那个姓裴的,是他,在小姐失忆的时候花言巧语哄骗了小姐,所以小姐现在才这样和我说,一定是!”
他猛力将盈盈拉入自己的怀中,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我会赶走他,小姐以前原谅过我那么多次,这一次也一定可以原谅我。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放开我、顾乘风!”
盈盈用力抗拒起来,只觉全身骨头都好像要被人揉碎了一样难受,“你弄疼我了顾乘风!”
“疼吗?真的疼?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