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寻。”
他忽地心生一计,走到他跟前,抱回这一摞卷宗交给了旁人,“这里干燥,你陪我去药铺称些菊花枸杞,给……大人润润喉。”
理由冠冕堂皇,傅行简也没说不让人出去,长寻想了想,颔应了,从屋里取了披袄给谢暄。
谢暄人懒且挑剔,虞县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值得让他出门溜达的,梁员外献殷勤,将内宅里里外外布置得还算舒适。
今日是他灵光一现,又寻到了那日救王保的那间医馆。
郎中一眼就瞧见了他,眼神闪躲,却无奈手下还把着脉,只得眼睁睁看着谢暄走到患者身后,规规矩矩地排起了队。
“公子,你不舒服?”
长寻诧异问道。
“来都来了。”
谢暄凑到长寻耳边,低声道,“你就当他给我请个平安脉。”
郎中拖拖拉拉,还是让谢暄排到了第一个,他坐下,却不伸手,先冲着郎中道,
“给开付去秋燥的润肺茶饮方子。”
郎中依言开了,方子谢暄递给长寻,“先去取了吧。”
长寻看了他二人一眼,听命离开。
郎中看出了他支开人要做什么,手指搭在脉上,直接就来了一句,
“公子,你莫要打听,老夫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没问呢,你就知道?”
“老夫一家老小全在这间医馆里,山里的事连着官府,您就放过老夫吧。”
谢暄眼神一闪,轻轻抖了抖腕,两颗碎银从袖子里滚进掌心,又从指缝漏在了桌上,低声道,
“我不为难你,你只要说那人现在是生是死,是否离开了就成。”
郎中推了银子,胡须微颤中叹了口气,快道,“人没死,还在城里呢。”
果然。
这郎中胆小,见谢暄年轻面善敢往外赶人,但若是遇见无妄这种狠人,还是得给乖乖医治。
“公子,我瞧你年纪不大又心善才提醒你的,山里的事别管,小心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