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着急的声音留不下谢暄的步子,可那匣子里一晃而过的青绿色物件儿却让他一顿,咦了一声转回头来,重新走进店里。
傅行简也转身,看清了是什么,眼神中也掠过一丝微讶,停下了脚步。
谢暄取出了匣子的物件儿,这是块青玉的玉佩,上头雕琢的是几株随风轻摆的翠竹,颜色形状乍一看与他生辰收到的那块十分相似。
只是这块玉质不如他那块温润清透,但在这里也算是不错。
“你……是不是也有一块?”
傅行简接过来细细瞧着,“很喜欢?”
“嗯。”
谢暄点点头,眼神随着玉佩转,“喜欢,却不知是谁送的,配那条石绿色的穗子极为合适,我几乎日日配着,后来那日在东厂……”
他忽然反应过来,蓦地一顿,“出来的这样匆忙,落在了家里。”
那日傅行简濒临昏迷,却始终握着他这枚玉佩,叮嘱别再弄丢了。
他当时惊讶,欣喜,还想着傅行简是记得这条穗子的,记得他们的初遇。
谢暄拿回来,将又沉又凉的玉佩放在手中掂量,凑近了烛火观详,
“多少钱?”
掌柜看出他喜爱,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神情道,“小的看您是真喜欢,就给您让个价。”
谢暄扭过头,看着掌柜的嘴一张一合,
“只要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谢暄摸了摸钱袋问道,“一两银子是多少铜钱?”
“一贯。”
掌柜伸出一根手指,“一千枚。”
谢暄蓦地瞪大了双眼,慌慌张张地将玉佩放回匣子里,紧退了两步,
“一千!你抢钱?!”
“您这话怎么说的,这东西一两银子已是小的忍痛出价,再说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谁不知道。”
谢暄就不知道。
他今晚出门前在接着傅行简给的这一袋子铜钱时还惊喜万分,以为是好大一笔钱,可谁知连个劣等的玉佩都买不起。
“不要了。”
转念间谢暄已打定了主意,抓住傅行简准备摸向钱袋的手就向店外拉去,“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