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暗自生氣,氣著氣著,氣哭了。
謝雲黎不是愛哭的性子,可是自打重生到現在,他已經被這個叫做衛凌的仇人氣哭了不止一次。
這要是放在上一世,他根本不會給衛凌把他氣哭的機會,直接就地斬殺,看衛凌怎麼得意怎麼狂。
這人生就是專門克他的,取了他一世的性命還不夠,這一世竟然早早找上門,不動聲色斷了他的生路不說,還要一次次欺辱他。
「要殺要剮,隨你便!」
嗓子本來就沒好,哭腔讓聲音更加嘶啞,氣頭上的少年根本無法顧忌隔壁還有人在,聲音談不上小,極有可能把隔壁吵醒。
意識到這一點,衛凌想也不想,把他後面的聲音堵了回去。
謝雲黎嗚嗚了幾聲,似乎是在罵罵咧咧,手卻沒有把人推開,繼續勾著他的脖頸,沒一會兒就從被動不情願,變成了主動招惹。
直到他的情緒平靜下來,衛凌才住嘴,察覺他不舍,又低頭啄了啄,聲音也啞了分毫。
「你乖,就不殺你。」
溫柔低啞的聲音恍若加了醇香的酒釀,令人迷醉。
謝雲黎恍惚片刻,意識到他真的存了要殺自己的念頭,又被氣到了。
「那你乾脆殺了我。」他聲音還有哭腔,本來想展露的狠辣變成了鬧脾氣的撒嬌。
衛凌吐息,有種被撩了一下心尖的錯覺。
「暫時捨不得。」不是故意撩他,說的是實話,相處了幾個月,知道他的過去的不容易,衛凌真下不了手。
謝雲黎也沒有放過「暫時」二字,又是一陣冷笑,閉上眼,不言語了。
他察覺衛凌起身離開,抿緊嘴角依舊不說話。
衛凌去點燈了,這會兒也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見了謝雲黎的神情。
哭的臉通紅,連細白的脖頸都浮著淡淡緋色,晶瑩的淚珠沾著烏密的睫毛,怪讓人想欺負的。
衛凌垂下眼帘,掩住了一閃而過的暗色。
他走上前,把人從被子撈了出來,經過一番博弈,和被子的禁錮,謝雲黎的裡衣已經沾了不少汗水,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魚。
衛凌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讓他自己換上。
謝雲黎抓著手裡的衣服,賭氣地褪去身上這件後,就坐在哪不動了。
空氣中的冷意讓他抖了一下,他也堅持不自己動手。
見衛凌遲遲不上前,他抓緊手裡的衣服,用命令的口吻:「伺候本殿下穿衣。」
衛凌還是不動,他眼睛在那兩朵嬌花上發怔,不知是在賞花,還是在走神想別的。
謝雲黎看不見,只好抓起手裡的衣服憑直覺朝前丟,惱怒的聲音藏著委屈:「衛凌,給我穿衣服。」
以前他不情願,他非要對他動手動腳,方才都已經那樣親密了,這會兒反倒裝起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