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起探究地看着她:「你说着轻巧,可样子却很难看。」
赵蔓蔓捂着脸,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何时回燕都?」
「三日後启程。」
「我陪你一起去吧?」她看到元起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强颜欢笑道,「只当是散心了,也好避一避凤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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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唯慢悠悠出了皇宫,又慢悠悠走在长街,他像是有目的,又像是走到哪算哪,目光远视,却是空洞,这炎热的夏日,他只觉得冷。
行至醉霄楼,楼上客官聊到正兴之处,挥手扫落了一盆盆栽,直直朝凤唯头顶砸去,他还浑然不知。幸亏沐歌及时拉过他,看着及地碎的四分五裂的花盆,不由感叹,就算不砸死他,也得给砸傻了。
楼上客官也吓到了,探头出来询问,沐歌挥了挥手,然後转头看向凤唯,他依旧神思不属的模样,沐歌推了他一下:「你想什麽呢,素日一根针都能警觉,今日怎麽这麽大花盆你都没反应过来?」
「我在想。。。。。。蔓蔓和元起牵着手。」
沐歌惊大了眼睛,拉着凤唯要了醉霄楼的一间包厢,有几分难以置信:「你是说蔓蔓和元起那小子好了?」
凤唯终於神思归位,冷冷瞥过来,沐歌咳了一声:「是我用词不当。」
想着,原来凤唯正因蔓蔓伤心,那他作为长辈还是要安慰一番的,於是他给凤唯倒了杯茶,老气横秋道:「蔓蔓这丫头是个死心眼,她喜欢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放心吧,她不会喜欢元起那小子。」
凤唯目光冷淡,沉吟一声:「她喜欢的东西常常一腔热,过後热度就消失了。」这显然是在反驳沐歌的话了。
沐歌卡了一下,挑着眉反问:「你是东西吗?」
「。。。。。。」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得到凤唯的另一记冷眼,沐歌又讪讪咳了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牵个手也算不得什麽,你别往心里去。」
「倒也没怎麽往心里去,就是想剁了元起的手。」凤唯淡淡说着,沐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又听他道,「我又在想,每次她看到我丢下她去救柳若嫣时,她心里是怎麽想的。」
「哦,她想去扯光柳若嫣的头发。」
凤唯轻笑一声:「倒像是她的性子。」
沐歌皱了皱眉:「其实你们之间只是个误会,等日後蔓蔓身上的蛊解了,她就又会蜜里调油地缠着你了。」
凤唯端着茶杯的姿势十分优雅,目光却是放空的:「误会是解了,可是曾经受到的伤害也是真的,我伤了她,又如何能等到误会解除的那天。」
沐歌呆住了,慢慢拍了拍手:「小凤啊,没想到你也是个痴情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