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稍稍暗淡,我知道,慕容楚一定是想到了他爹。十年前武艺可与君寂风相匹敌的人,有逃脱的本事,却没有那个运气!而抓住他的正是我的亲哥哥,也不知他提及过的君寂风陷害慕容剑承落入黑焰宫,是真有此事,还是皑瞳他信口胡诌。
我心中微微发虚,半是因为他们大肆的夸赞,半是因为皑瞳的心狠手辣。我的眼睛瞄向了飞临。
“爹爹,姐姐可不只是运气好,她还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恩人。”
飞临从君寂风的怀抱跳出,又在慕容楚身上磨蹭。
“你还说,”
慕容楚显现年轻的父亲特质,宠爱与严厉,他抱着飞临,“贪玩的下场,看看你娘,还不知反省!”
他瞄了一眼目光严厉的慕容夫人,圆滑的说。
我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又落了回来,这孩子还真是说一不二,刚刚我还怕他会不小心说出我能够说话的事。
我走到君寂风跟前,拿出皑瞳给我的那个救命小瓷瓶,“君师伯,这是黑焰宫的瑰虹冷露,解百毒。之前听说您遇袭,中了飞焰针,虽然毒已经逼出体外,可是黑焰宫心狠手辣,不知那毒有什么副作用,您服下这解药总不会有什么错,”
我停顿一下,“祁川昨日跟我提起,我也认为,以防万一总不会有错。”
我只怕太过于殷勤,反而让他生疑,便把他的儿子端了出来。他既然知道我与祁川的感情,那就只会认为我是为了讨好未来的公公才会有如此举动。如果他更聪明一点,猜出他既没有毒发的症状那么祁川便不会无谓担心与我提及,那只会认为我是在促进他父子感情的发展。总之,百利无害。况且,这瑰虹冷露根本不会对他的毒伤起到任何作用,幽涣跟我提起过,飞焰针的毒一定要内外结合,内功逼毒,外伤放毒,吃解药,少一不可。当然,除非那医女早已为他诊治过。
君寂风接过解药,却不急着往嘴里送,突然问我,“释然,不知你家乡何处,家里现在有何亲人。川儿对你……我想我也有必要拜访一下你的父母。”
这个老狐狸,我心里暗骂狡猾,如果我没猜错,刚刚他找祁川谈话,少不了要盘问有关我的事。他明明知道我无父无母,这个祁川早对他说过,他在试探我,只是他的目的何在,难道看出什么破绽了。
“释然无父无母,是孤儿,机缘巧合被师父领回逍遥门。”
君寂风剑眉紧蹙,轻轻点了一下头。叹口气,又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他不是怀疑我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的身世,认为我配不上祁川。如果祁川认祖归宗,那么在武林中,他的身份地位不亚于皇宫中的太子,我一个出身不明不白的人是高攀不起的。可是,谁稀罕,除了祁川的人,我对其他有关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而且,我与他……未来太不明了,我的仇,我的恨,为何一定要夹杂在爱中间!
“师叔,”
贺惊桐大踏步走进来,“方师妹回来了。”
他看到我,冷峻的面庞显现一丝微笑,站在我身边。
“婧妍,终于来见我了。”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