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他拼耗着残留的力气,抬手?推了虞筝一把,但只让他自己又头昏目眩地动弹不得。
虞筝不出去,她这会儿出去,霍晋安对她还?是负面印象百分百,不会有丝毫改观,倒不如留下搏一搏,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虞筝不走,并向霍晋安说明理由,“崇光替霍先生去傅家了,临走前很是惦记霍先生的病情?,我是崇光的女?友,留在这儿替他照顾叔叔是理所应当的。”
“用不着你?”
,若是目光有实形,霍晋安这会儿简直可以以目杀人?,只是嗓音依然有气无力,“霍家有的是仆人?。”
虞筝含笑道:“那是不一样的,仆人?是仆人?,亲人?是亲人?。崇光是霍先生的侄子,如果将来我和崇光能走到结婚那一步的话,我就是霍先生的侄媳妇,是要?和崇光一起孝顺霍先生、为霍先生养老的。”
“孝顺”
“养老”
这些字眼?,像是烧在火里的石头,烫堵在霍晋安的胸膛,让他百般说不出话来,只是感觉胸闷气短,感觉心?口像被烫了一个?个?窟窿,连呼吸都成了件困难的事。
偏虞筝还?在说,还?一边说,一边将那冷毛巾往他脸上招呼。
“所以我这会儿留下照顾霍先生,是以崇光女?友的身?份,而不是其他,请霍先生不要?赶我走,让我替崇光尽尽孝心?。”
柔嫩的手?指,一下下拂拭着他的面庞,动作很是轻柔,却让霍晋安感觉正受折磨。
如受酷刑,那嫩芽般的指尖随着擦拭动作,来回在他面庞上抚摩,仿佛那道毛巾已不存在,就是那只柔软白皙的手?,正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徘徊不去,伴着她低首时暖热的香息。
恍惚间,仿佛是在少年的梦境里,是少年捉住了她的手?,让她抚摩自己的脸庞。少年一只手?紧按着她的手?,不叫她的手?离开他的脸庞,于是在一次次或急或缓的冲击时,她的手?一下下地摩擦着他的脸颊,跟随着少年带给?她的韵律,如她与?他共同谱写着一支乐章,在幽秘的深夜里,只有月色窥得听得。
在幽秘的深夜里……霍晋安捉住了虞筝一只手?腕。
虞筝停下擦拭动作,抬眸看向霍晋安,见他这会儿眼?睛都烧红了,像是人?喝醉了,眸中的炽焰燃烧在海里,眸光似夜色下流淌着焰火的海平面,海底深邃,海面波光粼粼。
“霍先生……”
虞筝以为霍晋安有事要?说,有事要?吩咐她,静静看着他并等待着。
霍晋安是要?将虞筝推开,他清楚,他知道,可在捉住她的手?腕时,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微微颤着,他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他的掌心?扣印在她手?腕脉搏处,他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他感受到他与?她体温的差距,他的掌心?灼热如火,似能融化掌下的冰肌玉骨,使她化为一捧春水,化在他的怀中。
“……虞筝……”
霍晋安嗓音微颤,像是跃动的火焰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