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些热,叫人昏昏沉沉起来。
他的手法分明是生疏的,稍不留神便扯断了执柔的一根头。
她小声吸了一口气,齐楹的手便顿在了半空。
“上回替人绾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他叹息着摇头,细碎的丝擦过执柔的脖颈与脸颊,明明只是坐着不动,就莫名叫人心猿意马。
“弄疼你了,抱歉。”
十几年前,那时齐楹几岁,五岁还是六岁。
知道她在疑惑什么,齐楹换了个角度替她簪入金钗:“是为我母后。”
一对栩栩如生的金色蝴蝶点缀在执柔的乌间,齐楹抬起手指轻轻碰了碰:“似乎不算太糟。”
马车中没有镜子,执柔下意识抬手去摸。
两个人的手便在此刻碰触到了一起。
细腻光滑的青丝,冰凉华丽的金钗,还有女子柔软的指腹。
执柔下意识想收回手,却被齐楹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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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归握住,他握着她的指尖,引着她向间探去:“你可喜欢?”
其实早在他们成婚前,执柔便设想过,她和齐楹到底会走向什么结果。
最有可能的便是如齐楹昔日所说的那般,算不得什么举案齐眉,或许是相互戒备,亦或是他将她弃之如履。
他们二人之间怨偶天成。
若她是齐楹,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接纳这样的女人。
所以面对齐楹的疏远与戒心,执柔早可以做到照单全收。
但有太多次,齐楹对她伸出手来。
她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这许多年来的宫闱泅渡,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自己的心。
不论是慈悲心,还是阻绝情爱的心。
她与齐楹之间,早已注定了结局。
她不能动心,齐楹也不能。
又或许这男人,三分真七分假,谈笑之间运筹帷幄,似假实真。
“陛下。”
她唤了声。
可当齐楹偏着头问她怎么了,她却又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便是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