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骤然少了热源,舒小棠感觉被窝里都冷飕飕,她最怕冷了,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很不情愿道:“太冷了,我不想动。”
司屿看着舒小棠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忽然间觉得她这副样子很可笑,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嘴上无比刚直地说了句:“你现在,有点像一条大肥虫。”
“……”
有那么一瞬间,舒小棠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冷,她现在很热,火气上头的那种热。
舒小棠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被窝,司屿不知从哪给她找来了一件古式的狐裘,披上去的瞬间,舒小棠眼尖地发现司屿目光闪动了一下,那是惊喜的光芒。
舒小棠走到他面前,大大方方地问道:“我美吗?”
司屿浅笑着,伸手将她的长发放下来,细细理了理,舒小棠的脸本来就不大,被长发和狐裘的容貌一遮,更显得脸小,在加上鼻子和脸颊冻得通红,看上去有些若不禁风的意味。
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司屿牵起她的手,诚实回道:“美。”
舒小棠傲娇地扬了扬头,一脸幸福洋溢的出了门。
有他在,外面彻骨的阴气似乎都不可怕了。
一横馆到了晚上依然人流密集,之前门口招客的姑娘已经换了人,这回的姑娘看上去比之前的清秀端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什么风雅高端的会谈之地。
舒小棠上次来光顾着找司屿,没留意里面具体的情形,这回有司屿陪着,她心情特别好,像逛街一样,把每一层都参观了一遍。
第一层是简单的货物交易,比如刀剑器皿之类的,以青铜和铁器为主,舒小棠一开始以为这些东西只是日常使用的,直到一个男人买了一只螭龙樽。
舒小棠亲眼看到他将那盏樽放在手心压成了平面图,等他张开手,那张平面图也不凭空消失了。
舒小棠张着嘴满脸惊讶,扯着司屿的袖子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真要解释起来就长了,司屿只能尽可能地言简意赅,“你看到他手上那个黑色的镯子了吗?”
顺着他的视线,舒小棠的确看了一个黑色镯子,从进门的时候,她就留意到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带着这种镯子,质地看上去有些粗糙,表面刻着某种图案,像是一只鸟。
司屿继续道:“那是奴隶的枷锁,这些人在现实中本来应该死了,却因缘巧合来到了徊城。为了延续现实的寿命,他们不得不将自身卖给徊城,并穷尽一生为徊城作战。”
舒小棠似懂非懂,在看到买下螭龙樽的男人消失在原地后,她惊讶地张着嘴巴,“他,不见了!!!”
司屿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回道:“他上战场了,能活着回来,现实中的寿命就能延长一年,否则,只有死。”
舒小棠被司屿拉着往前,眼神却还遏制不住地往后看,不过秒的时间,又有一拨人原地消失了。
“他们的战场,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