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倒映在水中,隐约流动。
虞声遗憾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是商清尧。”
“所以沈遇没有成功”
谢棠如不动声色地问。
“也许吧。”
虞声满不在乎道,“那又怎么样,造反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失败也很正常。”
谢棠如专注地望着前方,穿过大殿的风撩起他耳侧的“方才听了虞姑娘说的话,我很好奇虞姑娘造反是为了报仇吗”
“你们总是都这么想,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要有根源。”
虞声嗤笑,她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天真而残忍的表情,好像不能理解谢棠如的想法,疑惑地歪了歪头,“可是哪有什么事情都有理由呢我这样做只是因为这让我开心罢了。”
“因为每件事都要为之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就像国家灭亡是因为君主残暴,所以世人才会一直被感情控制着、束缚着,也永远地困顿着。”
“你看,你也是这样。”
虞声轻声说。
在她话音落下的这顷刻间,商清尧已经越过了第一道防线,踏上长桥,与谢棠如四目相对。帝王手中的长剑隐约滴落血痕,下颌弧线绷紧,面色极为冷厉,但是他的声调仍旧温和。
“阿如,别怕。等我过来。”
火光照亮的夜幕下,谢棠如站在大殿门口,十扇雕花木门尽数打开,冷风穿堂而过,吹动他衣袖烈烈。
冬日实在太冷。
他平生第一次将商清尧的五官在心底描摹清楚。
夜幕中忽然飘起细碎的雪花。
月似的纯白落入虞声漆黑的眼睛,她的视线在谢棠如和商清尧之间游移,最后定在谢棠如的侧脸上。
“他觉得你会害怕。真有趣。”
谢棠如垂了垂眼睫,没有回答。商清尧被虞声带来的人拦在长桥的另一端,那些人宛如不知疲倦与疼痛的兵刃阻止商清尧前进。
谢棠如看了一会,就看出这些人的异样。
他们是死士。
但这些死士和普通的死士又不一样,是经由鬼方族手锻造出来的、已经非人的“兵器”
。他们拥有更快的度、更强的力量,和不可思议的治愈能力。
是虞声敢一个人来见谢棠如的底牌。
“你是在担心吗”
虞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尽管他们的视线投向同一个方向,但是他们看到的东西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