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小孩子,我不能喝酒的。”
元睿沉默了半晌,随后勾起唇角“戚”
了一声。
不知不觉,天上开始下起细如牛毛的细雨,淅淅沥沥,渗入衣服里,让人觉得阴寒。
元睿不动声色的为自己撑上一把泛黄的油纸伞,亦是不动声色的将新烛的脑袋罩在了自己的伞下。
可新烛却并未往他那里钻,仿若并未察觉,而是换了个姿势,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任由潮湿的泥水浸透她的棉裤腿。
元睿的眼眸沉了一沉,没有再搭理她,亦没有提醒她到自己的伞下来,却也没有将自己的伞收回,就这么沉默着,只余下牛板车轮毂滚动的声音。
倒是赶车的老大叔听见身后的动静,颇为热情的吆喝了一声,他连声音听起来都笑眯眯的,赶着牛车半回过头来与新烛打招呼。
“姑娘你可醒了,你昏倒那阵你相公可担心你了!”
谁担心她了。
元睿闻言赫然,雪白的面容腾起两道红云,暗藏在袖内的手指不由蜷缩,随后故作严肃的斥道。
“没有。”
“没有啥呀,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大叔往牛那挺翘的臀上甩了软软一鞭子,打趣的声音也七湾八扭的意味深长。
“每天帮她洗脸梳头的,喂药都把你小娘子的脑袋抱到怀里。
就这宝贝劲儿怎么小娘子一醒脸就反转了呢?!”
“我和你说呀,年轻人!就是脸皮薄。
画本子里说的什么小姑娘都喜欢高冷的男人,那都是骗人的,现实生活里谁不喜欢温柔一刀,就我家那婆娘,也是我温柔好几刀给挖来的,听句老人言,你就别在这里别扭啦!”
年轻人?就我这岁数,你家太祖爷都不够当我孙子。
元睿的面色越来越沉,耳垂却逐渐泛红到犹如滴血。
新烛疑惑到挠了挠后脑勺,摸到自己乱七八糟犹如鸟窝的型,心中不由疑惑他真的有帮自己在梳头吗???
确定不是在拿她的头撒气吗???
随后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哀怨的瞥了胡子拉渣的元睿一眼,惆怅的叹出一口气。
我有这么显老吗???
哪里像我的相公了,一般出门都说他是我爹的。
于是新烛朝着大叔坐过去了一点,很认真的纠正他说道。
“大叔,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