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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i]清早,跟随沈禾要一道出城的侍卫们迟迟没能等到王府内的消息。
他们总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偏偏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小郡王与他们家小公子,那可是自小到大十多年的[jiao]情,与亲兄弟怕是没什么两样,在王府过夜,再安稳不过了。
话虽如此。
等到了[ri]上三竿,那原本昨[ri]还约着去锦州庄子上玩乐的兄弟二人还没影子,侍卫们终于变了脸[se]。
他们抓了王府的门房,一路冲进去,要去找小公子的住处。
戚厌病倒也安排的齐全,虽然沈禾早早就跑了,他愣是走之前给沈禾安排了住处,让身边信得过的小厮在里头睡了一夜。
一群人冲进屋里,起先看见榻上躺着人,还松[kou]气,心想自己想多了。
等定睛一瞧,觉出一些不对劲。
榻上那人缩着,背对他们,未将脸露出来。
这也罢,搭在被褥上的那手肤[se]微黑,哪里是他们小公子?!
为的侍卫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小厮立刻憋不住,跳起来哭天喊地:“大人,小的受郡王命令,小人也是不得已,郡王命令不可违啊呜呜……”
护卫们铁青着脸[se],将被子狠狠一扔,掉头恨不得能飞,直直往皇宫里冲。
冲到一半,又分出一人掉头回来,将那小厮捡走,带着一起进宫。
彼时戚拙蕴还在金銮殿上,听人争论。
戚拙蕴在政事上算是极有耐心。
他听着下头的旧派与新派之间吵得唾沫横飞,没有一丝要阻止的意思。
忠洪在殿上厚着,忽地与侧旁冒出来的人影对上了视线,瞧着那人脸[se]煞白,无声的冲着他道:“小公子,小公子不见了!”
忠洪的脸[se]也一下子就白了。
他们这点小动作,殿中群臣无人在意,正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与市井中的村野莽夫瞧起来也并无太大区别。
戚拙蕴却一下便注意到。
他黑漆的瞳眸骤然变得冰冷。
朝堂上吵得不可开[jiao]的群臣感觉出什么,渐次闭[kou]。
……
戚拙蕴一路自宫中到沈禾的小宅子,再到恭亲王府,确切的未能现沈禾一点影子。
跟沈禾一道消失的是戚厌病。
戚厌病近侧的小厮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被抓进宫中审问,没两个时辰
便哭天喊地的[jiao]代了所有。
戚拙蕴额角青筋暴起,俊美无比的面容从来淡漠平静,此刻分明没有其他表情,却格外的狰狞可怕。
一双眸子黑洞洞的,似深不见底的渊涧。
沈禾跑了。
宫内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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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跑路跑的格外顺利。
因为顺利,他还有些疑神疑鬼,担心随时会冒出意外。
戚厌病让他安心:“你还不信哥吗?再说了,到了两淮地界,就是郑学则的地方,更是不必担心。”
沈禾勉勉强强被说服。
直到沈禾安安稳稳在两淮呆了大半年,而后听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