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在宣告航班延误抵达的消息。余有年的行李箱被摔断了两个滚轮,他狼狈地稳住箱子,随手把稍长又挡住眼睛的头别到耳后。
“你要骗钱还是骗睡?”
男人显然不经唬,结巴解释:“我、我以为你是、你是女的……”
“我是你老子。”
箱子像个醉汉似的一路蛇行,余有年干脆提起箱子走人。他边走边用手机语音。
“我下飞机了,现在回家。”
“你到了给我个电话。”
“要不是那男的在飞机上闹这么久也不会搞到误点,我们还能在机场碰个面……”
没有一句话是高兴的,余有年坐上回家的车一语不。他不是霜打的茄子,是冰雹砸的。
家门一打开,玄关处有一块巨大的透明塑胶板:月历墙,上面是两人手写的月历。余有年行李还没放好,拿起马克笔打算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一个大叉:一个半月没见面了……
“嗯?”
他疑惑著稍稍撤身──
该打叉的日期上粘著一个按钮,掌心那么大,明亮的黄色,圆溜溜的有些可爱又有些古怪。余有年迟疑地按下去:
“回来啦。”
是全€€的声音。
余有年又按了一次。
“回来啦。”
余有年用眼神搜索,很快现鞋柜门上又有一个按钮,粉绿色的。
“累不累?”
鞋子还穿在脚上,余有年呆立半晌,掏出手机语音:
先是按一遍按钮:“累不累?”
接着回一句:“还行,问题都解决了,剪辑进度也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