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睢低声问陈山晚:“我可以陪你一起守岁吗?”
陈山晚停了好一会儿,深深看了眼郁睢:“…可以。”
郁睢笑起来,深邃的眼显得格外柔情:“谢谢。”
陈山晚不太明白“他”
是在谢什么。
谢他允许“他”
留下来?还是谢他没有计较从前种种?
两人在沙上坐下,郁睢坐在了陈山晚旁边,没有挨得很近,但也不是很远,属于一个抬抬手就能碰到陈山晚的衣角的范围。
陈山晚把电视调到春晚,这个时候正好在表演一个小品,因为没看前情,也不知道现在笑点在哪,再说陈山晚确实不太看得进去。
他整个人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但无论哪一半,心思都不在电视上,全部在郁睢身上。
一半是给现在坐在他旁边的郁睢,另一半给的是很久以前的郁睢。
……有一件事陈山晚必须承认。
其实这么久以来,他每次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都在想“他”
。
不是什么后悔的情绪,而是更为复杂的那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更为清晰地提醒他,他是喜欢郁睢的。
哪怕“他”
只是个aI,他的喜欢也是真实的。
删掉郁睢,陈山晚也挣扎了接近一个月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他从郑晨第一次问他“真不来班会吗”
时,就知道郁睢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尤其回顾以往的一切,有太多细节可以窥见诡异。
电视里的春晚放着放着就到了最后的倒计时,在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十、九、八、七、六……”
中,郁睢偏头喊了陈山晚一声:“阿晚。”
陈山晚一怔,对上“他”
的眼睛,因为光影问题,一时看不清“他”
眸中的神色。
而在主持人们用洪亮的声音到最后数到1时,时间跳转到24:oo,也是oo:oo,电视机里在说“新年快乐”
,郁睢却说:“生日快乐。”
陈山晚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