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俞可钰早在七年前就提醒过钟息了:
“侵略、挑战、反叛,领袖型人格。”
“很难不被他吸引,是不是?”
“但……说实话,未必适合做恋人。”
钟息尝试着磨合,最后只把自己磨成了没有棱角的圆石。
新闻播报瞬间推翻了霍司承刚刚的悔改承诺,霍司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哑然失色,用力推开半扇门,急切地解释道:“小息,你听我说,这次的边境我不能不去,武装部署已经完成了,如果不去,会给赭石基地错误的信号,反而更危险,但是……但是我带了替身,我真的带了替身,而且我在边境交火地带只停留了二十分钟,我……我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小息……”
钟息疾声打断他:“好了,霍司承,我不想听你说话了。”
霍司承只能噤声。
钟息有时候会很讨厌自己的温水脾气,从小被教育得太乖太温顺,就算气极了,也说不出什么狠话,但凡他从失忆的霍司承那里学几句伤人的话,也不至于如此憋闷。
霍司承望向钟息的侧脸,依旧清秀温和,睫毛纤长,此刻他真的很想把钟息抱进怀里。
前两个月他为什么不多看几眼呢?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这些日子他在家里找寻所有他和钟息相爱的痕迹,他在书房里找到一沓道歉信,都是他写给钟息的,有“不按时到家的道歉”
、“回到家不脱外套就抱钟息的道歉”
、“喝得醉醺醺还要亲小饱的道歉”
……落款都是霍司承的名字。
钟息曾经将这些无聊的道歉信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放进一只精美的笔记本里,但他没有带走,只随意丢在抽屉里。
感情原是最坚牢又是最易碎的。
他可以坚持七年,却不能再坚持两个月。
“小息,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冲动的事情了,之前是基地理事长,和其他基地有利益冲突,必然有危险,之后我成为总督,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你看霍振临,他€€€€”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钟息烦躁地打断霍司承,他用力推门,“你走不走?”
霍司承不能和钟息对峙,只能寄希望于不远处的霍小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