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狠戾的三角眼眯了眯,“我本来就想看看,你们大费周章过来,想偷什么东西回去。”
左佑佑听到“偷”
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瞬间面红耳赤,眼泪一下子在眼眶里打转。
“本来就是你们丢掉的……”
她正要脱口而出,就被柏辛树打断,“我们没偷东西。”
柏辛树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没有听到“偷”
这个字,“其一,我们只是从陈家丢弃的垃圾中找回一些可能对我们有价值的东西。但对于陈家而言,这相册和日记,并没有什么价值。变废为宝,并不是有悖道德的事情。”
柏辛树在维护左佑佑。
左佑佑感激地看了柏辛树一眼。
“其二,您也听到了,我原本就打算明天和陈家人联系。即使是陈家人决定丢弃不要的东西,我们在使用中,也会取得授权——从头到尾,我们都未打算瞒着陈家人进行。”
柏辛树不卑不亢地说完,看着老人,神情平静:
“请问,您能代表陈家人吗?”
老人一时间无话可说,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面上的皱纹深刻地绷紧,常年劳作的健壮手臂上,死死抓住一根木条。
良久,他嗤笑一声:
“就算你们说得再有道理,这乡里就是宗族规矩。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们有我们的道理。你问问他们,认不认可你们的道理?”
四周的乡民出嘲笑声。
老人哈哈大笑:“你们的道理?算个屁!”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左佑佑看着老人变得有些凶戾的面色,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夜色深黑,手持武械的乡民沉默地站着,左佑佑后背毛。
柏辛树瞟了一眼左佑佑的神情,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前倾身子,挡在左佑佑面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
一包烟?
左佑佑知道自家老大从来没有抽烟的习惯,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柏辛树抽了一支烟递给老人。
老人瞪着一双浑浊的三角眼瞪着柏辛树,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