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来,歇会儿再说。”
“少爷!”
话音刚落,白静秋也觉着自己语气急了些,便又缓和,“其实那日我就想对你说的,被这事儿搅得也没说成,是我最近琢磨了些门路。”
“你……?”
见不是与他哥相关,许言礼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也颇有耐心地坐在了床边,“是什么门路。”
“你可知我为何一直要住在这儿吗?”
白静秋徐徐道,“最初我的确是不愿到江北,可后来我现这个地方好,或许能助少爷一臂之力。”
许言礼本还有些期待,听到这儿不免轻嗤,“就外头这些贩夫皂隶?”
言语中的不屑太过明显,白静秋神色微黯,却仍徐徐道,
“少爷,你可曾想过后路。”
“后路……?”
许言礼怔了怔,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当然想了,就在刚才。
现在的许言礼,赌场和地下钱庄都被他父亲关停,名下虽还有一家纺织厂,可榕城的纺织业如今握在段云瑞手中,他又哪能沾上半分好。
刚才大哥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若他同意与白静秋断了,就给他投资办厂。
欲言又止的许言礼让白静秋胆颤,可他却像没听懂这沉默,语气如常,
“我在这儿住了这些时日,左右都熟悉了些,别看这里租住的鱼龙混杂,其中倒不乏有些人物。”
你能知道什么是人物。
许言礼没说话,只是呷了口茶。
白静秋知道许言礼不信,向对面那幢抬了抬下颌,“对面,原是京里做官的,现在时局动荡失了意,举家都挤在这儿,就这还带了五六个下人。”
许言礼神色稍凝,自椅子上站起来,也朝对面看去。
“还有那家。”
白静秋又朝一旁指了指,“他家是旧朝重臣后裔,表面上说着没钱,可我瞧总有掮客上门,上次他家一个女佣说漏了嘴,说是要在江北置下不止一套房产,在这儿就是暂住。
“不过他们也不怎么省心,谁不知道这种人必不是空手来的,那些个拆白党就常来就敲诈勒索,他们没个靠山,也只能任人索取。”
“你的意思是让我拉拢这些人?”
许言礼沉吟片刻,目露不解,“他们这些人就算曾经有些势力,现在也不过是虎落平阳,这不是白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