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黑暗偷潜
积压的情绪在不可控的争吵中,一触即。
不欢而散或许是当下最冷静的处理方式,这就是付斯礼给自己的自我安慰,因为他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解开这个死结,付斯礼又一次陷入了逃避。
付斯礼驱车赶往医院的时候,一直在想朗闻昔问他的问题。
在那些问题里,付斯礼说了一个谎话,当朗闻昔问他:“我只是你的遗憾,对吗?”
付斯礼的回答是‘不是。’可他清楚地知道,朗闻昔就是他的遗憾。在朗闻昔离开的第三年,付斯礼曾试图去接受这个现实,接受这段爱情在一点点地走向绝境。
他用忙忙碌碌的学习与工作填鸭式地塞进了自己的生活,可一旦停了下来,他第一时间就会被拉入回忆,幸福的、快乐的、甜蜜的、心动的……每一个他们相处的情景,他都历历在目。
当眼泪不在因为回忆而落下时,取而代之的便是他的叹息。
这大概就是爱情变质。
秦淑媛去世后,她的律师将遗书和手机交给了付斯礼,真相被揭开的时候,付斯礼进入了一种极端的状态。
他时不时地拿出母亲给自己的遗书,反反复复地阅读着那几行,让他深陷崩溃的话语,他的母亲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的一句‘对不起,是我分开了你和朗闻昔。’让付斯礼久久不能释怀。
所以,他把自己摆到了被抛弃、被欺骗、被否定的位置上,他的每一个想法都理性到,无法共情任何一方当初所做出的决定。
这个状态在持续了一年后,被改变了。
那是2o16年的秋初,在轰动全国的917校车绑架案中,劫匪的枪口对准了付斯礼的后背,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打穿了他的右肩胛骨。
他在医院整整躺了两个月,在那段时间里汹涌的回忆淹没了他,他看着母亲的旧手机,一遍遍地读着短信,在离开医院前他做了最终的决定。
他选择站在母亲的立场上,去赌朗闻昔的一颗心。
一年前,在付斯礼出那条短信后,一直没有得到朗闻昔的回应,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朗闻昔出现了,他快要死掉的心再见到对方的那一刻,重新有了最初的悸动。
付斯礼回想在警局见到付斯礼的那个瞬间时,他甚至还能记起两人当天说的每一句话,他奉献了自己平生最大的演技,来掩盖掉自己作为一个‘赌徒’赌赢后的欣喜若狂。
车子驶到医院时,梁络绎已经处理好了伤势,脑袋和手腕处打了厚厚的绷带。
坐在梁络绎病床的‘妹子’带着灰粉色的假,看着刚新鲜出炉的x光片,付斯礼凑近一看原来是带着直播妆造的蓝覃。
“就你俩?”
付斯礼上前问道。
“你怎么来了?”
梁络绎看到付斯礼过来,也有些意外,他不是去找他对象了嘛?
“来看看你死没死!”
付斯礼见梁络绎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有点后悔多余来看他这一趟,“小张呢?”
梁络绎故作轻松地说道,“哦,我让小张回去了,没多大点儿事!”
“右手手腕脱臼,左手小拇指指骨断裂,中度脑震荡,外加肋骨轻微骨裂。”
蓝覃说着,将病历和片子扔在了病床上,“刚刚是谁在复位时叫得比杀猪还惨的?”
“……咳。”
梁络绎瞪了一眼丝毫不给他面子的蓝覃。
“我还在直播,他就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要死了。”
蓝覃起身,看着付斯礼说道:“你在这儿看着他吧,我回去一趟。”
梁络绎见蓝覃要走,立马捂着自己的左胸肋骨哼哼道:“哎哟,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