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一想就明白傅闻安是怎么拿到密码的,不禁用气声抱怨。
“你有资格谴责别人?”
傅闻安捏了一下谢敏的脸,而后迅躲开对方试图咬人的袭击行为,像逗弄一只被五花大绑只能伸头缩头的乌龟。
“我是她的长官,交出密码的行为是对我的不尊重。”
谢敏强词夺理。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下颌被人一掐,对方扳着他的脸先前,使他直视屏幕,不许转头;与此同时,椅子被人顶了一下,猛地卡进桌子边,间隙再次缩小。
傅闻安躬着脊背,神情冷酷,手指力,凑近谢敏的耳侧。
“你也曾是我的副官,但你依然选择背叛我,你有片刻想过尊重我吗?你配谈尊重吗?”
傅闻安一字一顿,透着怨怒与阴沉。
谢敏的颌骨被用力捏紧,从两侧收拢的力道令他难以言语,但傅闻安的情绪只外溢了一瞬。很快,他松了力道,捉起谢敏的右手,引着他移到光标板上。
“登入你的账号。”
傅闻安道。
谢敏看着悬在中央的内网登6口,迟迟未动。
傅闻安这是来洗劫还要他自己打开家门。
“零号”
专属的内网有着独立于执政官的情报机构,作为有着绝对领导权的长官。谢敏的内网账号关乎庞杂的网络数据与行动机密,即便是执政官也无权知晓内容,但现在,傅闻安要谢敏在他面前登入。
而傅闻安眼看势在必行,电光石火间,谢敏衡量利弊€€€€他并不担忧傅闻安夺权得更彻底,说到底,“零号”
的利益对身为卧底的他来说毫无意义,但开放权限,意味着傅闻安很可能查到谢敏在这十年间6续向外传递了什么,甚至可能通过反追踪找到他的上线。
“殉道者”
的情报系统绝对经不起安斯图尔信息部的数据轰炸,恐怕不出一周,曾与谢敏有过数据传递的几个边境站点会率先成为打击目标。
但好在,谢敏平日做事谨慎,早已抹除了全部记录,连账号本体也进行了两重加密,立刻被揪出上线的可能性没那么高。
思索时长不过几秒,谢敏的手指顿了一下,紧接着才如无奈一般,输入自己的账号。
生物信息校验通过,谢敏将指纹从光标检验模块上移开,简洁的黑白两色内网界面呈现在眼前。
“打开存档板和历史记录板。”
傅闻安命令道。
谢敏从善如流,他的精神高度紧绷,内网专属的传输数据流在屏幕右上角跳动,如他扑通跳动的心脏;他将光标移到存档与历史记录板上,光色一变,大量代码数据分屏排列,密密麻麻,从上到下。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是有散热机运转时的嗡鸣声,对方罩在他手上的手掌冷,骨节僵硬。他浏览数据的度非常快,一页一页向下,没现任何端倪。
谢敏对自己藏起小尾巴的能耐非常有信心,他始终冷静,见傅闻安搜寻未果,暗自松口气,刚要插科打诨讽刺对方一番,视线一瞥,徒然现右上角跳动的数据流率有了明显改变。
不知从何开始,数据流率变得非常快,远比待机浏览要快,率几乎与加载破译时相同。
这不对,谢敏心中警铃大作。
他下意识要去抢回光标控制权,尽管不能弄清不对劲的原因,反侦察的本能令他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行动€€€€总之,先转移傅闻安的视线,不能再在这个页面停留,风险太大。
他这么想着,手指一动,却被对方预知般猛地按住。
“你想清楚,这个房间里有监控,只要你反抗,“零号”
的所有特工都会以反叛罪入狱。”
傅闻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