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敢独睡,苏文搬了一张竹床到了他娘屋里,闩上所有的门,自己守在门后。
男孩子该有的担当他必须担负起来。
又在身边摆了一面铜锣,一把匕。
匕是做保镖护院的老爹送的,那个满脸横肉的老爹外表五大三粗,心里却精细,曾细细教苏文一些护身招式。
都是些阴损的力求以最小力气取得最大杀伤的招数。
撒石灰,撒沙子,掏裆,刺下肋……
苏文拿在手里,那简单的三板斧迅上头,起码知道往人身上哪里捅最致命。
话说有谁愿意教自己孩子杀人?说到底还是外面不太平!
将铜锣挂在竹床边缘,匕则捧在怀里。白纸第一次模拟消耗了太多精力,一旦放松身体,那困意一波波涌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文骤然从黑暗之中惊醒。
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像有猛兽踏入自己的警戒范围,让他肌肉本能地绷紧,精神因受惊而凝聚,显得极为敏锐、清醒。
深夜四周安静,只有邻居家零星的狗吠声。
院子里的槐树有风时会传来树叶婆娑声。
咔嚓!
轻微的树枝断裂声。
就好似有人不小心踩上。
苏文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里。
他握紧匕,轻轻坐起,光着脚猫起身几步来到窗户下方。
窗户横七竖八用木棍钉了起来,但是还是有很多空隙。
他用匕轻轻捅破一处空隙的窗纸,从破洞上往外瞄去。
只见外面月光正好,枣树下斑驳的阴影里赫然站着一个怪影。
瘦高,手脚很长,肚子大,那比例望之不似人类!
苏文只觉得一股寒意直逼心窝。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目光黏在怪影之上收不回来。
这是什么?难道真的有妖魔鬼怪?!
那怪影似乎感觉到什么,骤然一动,往主屋这边移了一移。
苏文大惊失色,连忙低下头伏下身子,蹲在窗户下面的墙根上。
不会被现了吧?!
手抓着匕,柄上尽是湿腻的汗迹,心跳像擂鼓一样。
风吹着地上的落叶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