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席林即刻追问,“那你是在做什么?”
“我想说,”
俞昂道:“我给不了任何人情绪价值,只会是累赘。”
许席林道:“那你把你的粉丝放在什么地位?他们可从没说过你是累赘。”
“当然,我也没有。”
“。”
俞昂没做声。
许席林深深呼出一口气,“五年前,果然是许家那群人跟你说过什么,对吗?”
一时间,空荡的房间什么声响也不留。
记忆的侵袭让俞昂应接不暇,隐隐令人喘不过气来。
俞昂睫毛轻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双手紧紧交握,不断地互相扣摸指甲,无一不显出他的紧绷和焦乱。
许席林紧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温声道:“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应该吃药了,我去找给你。”
许席林正要走,猛地被拉住袖口。
俞昂仰头,狐狸眼里满是零落的易感碎片,他紧咬了下唇,“药在房间床头的抽屉,谢谢。”
“好,我知道了。”
俞昂咽了咽,喉咙处是一阵干涩的疼,“谢谢……”
吃过药,因为这次的药好似加大了剂量,俞昂很快就生了困意。之前的话题也没再继续,许席林不过去上个厕所的时间,就见沙上蜷缩着一个身影。
他手里还捏着剧本一角,挂在软垫边,头枕在小枕头上,整个人缩成一团,露出纤细肤白的脚踝。
沙背上还搭着一块薄薄的毛毯,一看就养成了在沙上睡觉的习惯。
许席林蹲下,抬手拨开遮住眼睫的丝,俞昂眉心微微皱着,就算是睡觉也装着烦心事。
殊不知,他此刻已深陷梦境。
别人还在青春叛逆期的时候,俞昂就俨然成为扛起养家大任的顶梁柱,可即便在意外生那年之前,他过的也尽是苦日子。
家里的钱几乎都花在了给父亲买药,可狂躁症病人吃再昂贵的药,若是病人本身不配合,光是控制情绪就要耗费所有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