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郑重其事地坐在光柱的圆心,仔细观察着钢化玻璃管中的神秘小球,就像在举行一场宗教仪式;小球已不再乱撞,它如此光滑圆润,在乳白色的月光下显得圣洁而梦幻,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了,不动的它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钢珠而已。
无论怎么晃动,它都是安稳地呆在瓶底,我不禁怀疑它的乱飞乱撞是不是我的梦境或幻觉?我想了又想,决定冒下险,我打开了瓶盖并捂住瓶口,这时它飞了起来,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中,但我看不出它保持在空中的理由在哪里,没有线吊着、没有螺旋桨、没有喷气,也没有磁力……什么都没有,但它就是明明白白、彻彻底底地悬空了,这对我的科学观和眼神是个严峻的挑战。
我一直在发呆,丝珀尔则把陨铁贴在自己的手背上、面颊上、耳朵边……仿佛能够听懂颤动和电流。
“看哪,在这个方向上,颤动是最强烈的。”
丝珀尔拍着我的肩膀说。
唔,按说小球位置没变化,为何颤动强度还是在变化呢?我心里嘀咕着。
“你听它像不像在说话?有些像我父亲擅长的腹语。”
丝珀尔感叹道。
说话?我忽然反应过来,它是在发射电磁信号!是的,只有这个解释。我站起身慢慢走着,让丝珀尔举着陨铁不断走动来保持住最强的感应,渐渐地,我们离开了月光、走向黑暗,直到信号
开始减弱,我顺着陨铁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块黑幽幽的屋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知道那是接收信号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这密室的观察室,现在就有几个人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中的我们,是不是发出一阵邪恶的笑声。我不禁握紧了拳头,就算没有人,也会有通道通往外面。
“我们要上去,一定要上去,我要杀了那帮混蛋。”
我狠狠地说。
“怎么上去呢?那里离地面足有三十米高,墙壁又硬又滑,用刀都找不到缝隙,根本爬不上去,我早就试过了。”
“混蛋、混蛋、快想办法啊。上去了就能出去了!”
我怕打着自己的脑袋,吓得丝珀尔赶忙抱住我。
“我能上去!”
一个又脆又硬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和丝珀尔都愣住了,黑暗中,柳叶眼的女孩正若隐若现地站在那里。
我们半晌没说话,过去的很长时间,我们都把这里当成了二人世界,把悄无声息的她完全忘记了。
“喂,我说我能上去,你们聋了?”
她有些不耐烦地说。
“好的,好的,只是没想到你突然出现。”
“谁让你大吼说你能出去的?我只是想出去。”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过分激动的我说起了汉语。
“好吧,柳叶,你怎么上去?”
“不需要知道,我自有我的法宝,你们在这里等着吧,好好看着上面。另外,我叫柳尔琴,别再喊我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