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璃俯身一礼说:“谢陛下体恤。父亲还说了,要将今日收到的所有贺礼变卖,我将军府再另出十万两银子,用以补偿云海郡百姓。”
宫紫宸也随之说道:“父皇,儿臣也愿从自己私库中拿出十万两,用于云海郡的建设。”
皇帝沉吟片刻后开口:“好吧,你们有此心意,父皇也不好拒绝。但萧家尚有几座云兮楼支撑,宸儿你又不经营产业。平日无非是靠皇室供奉,和朕偶尔的赏赐度日,十万两于你来说着实不少。
这样吧,来日朕让王公公再拿些银票补贴于你,往后你也别太节俭了,太子就该有太子的体面。”
宫紫宸心道:父皇啊,你怎么不想想,你每每赏赐哪回不是几万两几万两的给我,儿子哪有你想的那般窘迫。
下坐着的宫连城听了皇帝的话,心中酸涩难忍,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一句:
“父皇对六弟的疼爱,着实让人艳羡不已。”
宫紫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近几月,宫连城时常上门与他示好,皆被他以政务繁忙为由,很快便打走了。
他心中对于这个大哥虽有了戒备,但终究还是愧疚的。
皇帝淡淡斜了宫连城一眼:“怎么?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与你幼弟争宠不成?”
宫连城低头不语,三皇子宫连逸却接话道:“父皇,老六都已年过二十了,您怎么还把他当小孩子,一口一个幼弟的!”
“哼!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枉你们比宸儿虚长几岁,除了拈酸吃醋还会什么!
如今宸儿已是国之储君,你们日后对他恭敬些,见面要喊太子知道吗?”
在坐几兄弟中,最为精明的四皇子宫连晟,第一个起身附和。
“父皇所言极是,太子虽是我们的幼弟,但自古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咱们几个做兄长的,理应恭敬对待太子,不可如过去一般随意。”
皇帝知他是在变相表明自己的立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老四最懂事,比你那两个哥哥强多了。王公公,将朕面前这盘……呃,叫什么菜来着?”
王公公知他是在明知故问,但依然不敢怠慢,躬身回道:“陛下,这是大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帝王蟹,只您和大渊皇帝有幸品尝。”
“嗯,这蟹味道真是不错,去送两只给老四尝尝。”
宫连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乖顺竟让皇帝如此开怀,当众给他脸面。
于是他赶紧上前谢恩,而后喜滋滋的享受着,萧家下人给他弄好的帝王蟹。
大皇子与三皇子被皇帝当众训斥,心情可想而知。虽个个不再多言,只顾低头扒菜,可那黑沉沉的面色,又能骗得了谁?
不多时,皇帝又看了两场歌舞便熬不住了,他年岁已经不小,再加上每日操劳国事,入夜后早早就要入睡。
但看段天涯还兴致盎然的样子,皇帝就让宫紫宸陪着他继续欣赏,与众人打过招呼后,皇帝就自己先一步回宫了。
皇帝一走,宫连城远远的与高利戴对视了一眼,二人微微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只等着散场后的好戏。
这一天,宫连城已经等了太久。
而其他人则不同,虽然皇上在时几次三番的说不用拘束,但终究会或多或少给人带来压力。如今见皇帝离去,众人才彻底放飞自我。
有相熟的大人们来回走动,聚在一起畅所欲言。
“嘿,你们说,郑老大人今日这是何意?本官怎么觉着,他是存心与萧家过不去呢!”